一锅渴望评论的老鸦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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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rarry】【OTP30】1.Holding hands

  德拉科看著眼前的手,沒有動。他的嘴是苦的,手是冷的,嗡嗡聲在兩耳間迴盪,每撞到腦殼上,就激起一股血腥氣。他閉上眼睛,好像從生鏽的鐵片堆裡扯出一片。滿鼻子的鐵鏽味。

  他又睜開眼睛,波特的手還伸在他眼前。

  押送他的傲羅不耐煩地動了一下,但沒出聲。多半因為他面對著救世主。德拉科想皺眉,但臉僵了。威森加摩的法庭太冷,而且旁聽席上人很多。審判時,他一直仰著頭,直直盯著問話的人。他站上法庭坑底時,父親剛剛接受審判,如今正走向阿茲卡班深處的囚室,他不會得到一個腐爛的吻,但在接下來的十年裡,他也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吻了。

  他以為自己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,他不在意。他至少還能作出馬爾福的樣子來。他只希望他們不要這樣對待母親。從霍格沃茲離開後,他一直沒見到他。“如果確實如此,最後……”當時他站在受審席上,立刻將還未成形的期望掐滅了。過去兩年裡,他早學乖了。

  “你有什麼話要說?”有人問。他盯著對方的下巴——去年,他也學會了不要看人的眼睛——但他還是認出了那張臉。他想起小時候的家宴,賓客,親切的語氣,以及精心挑選的禮物。這些記憶和剛才在牆壁間迴盪的許多罪名混雜在一起,在他腦海裡橫衝直撞。他說:“沒有。”

  他開始等待,但他放任威爾特郡的記憶滑進腦海,想起那裡的灌木叢、藤花和孔雀。以後,他能看見的可能只有走廊和黑色的石室,以及牆上幽暗的燈。威森加摩也十分陰森,但他想像現在是下午四點,家養小精靈把窗外的藤蘿剪了,從他臥室窗戶向外看去,鱒魚池上蒙著金色的薄霧。風很小,推擠着陽光,千萬束光帶靠在一起,輕輕地嗡聲作響。

  “我想為德拉科·馬爾福作證。”樓下有人說。德拉科只要站起來,就能看見文森特向他招手。

  德拉科睜開眼睛。證人席上站著波特。他的衣服比在霍格沃茲那天乾淨得多,臉上也沒有泥。臉色蒼白,頭髮怒張,像個野人。他在德拉科的側前方,但連一眼也沒瞟他。波特沒等別人回答,就開口說起了話。他說得清清楚楚,德拉科也聽得清清楚楚。他的失敗、恥辱、懦弱。他被脅迫,他也被折磨,他沒有告發哈利。他糊塗、可憐、無可奈何。他不是他父親那樣的人,他是馬爾福家的人,但他不真的是。在重要的問題上他沒那麼糟。

  但他當然也不是好人,他不忠誠,不勇敢,不聰明,甚至不夠狡猾。

  德拉科站在哈利·波特身後三尺,聽他在最有權勢的人面前歷數他的失敗。投票表決,他被赦免無罪,不需像他父親一樣接受嚴酷的刑罰,但他從此幾乎無家可歸,也幾乎不名一文了。他被押走,沒有人需要他的意見。波特在走廊裡截住他,向他伸出手。他沒有任何義務讓波特高興,他欠了滿身的債必須要讓波特高興。

  德拉科低頭看著那隻手,他的耳朵嗡嗡作響。

  “如果你伸出手,你就真的什麼也不是了。”他對自己說。他是千萬個碎片拼起來的人,他早就被毀了。他在六年級失去了希望,然後在七年級失去了自尊。他現在只是德拉科·馬爾福的殘骸,是一個紙糊的空殼。如果他伸出手,握住哈利·波特的手掌,摘取它,他整整七年的心願就了結了,他的殼也會崩潰。他最長久的敵人就會看見德拉科·馬爾福真正的狼狽相。

  一個冰冷的聲音貼著他的脖子對他說:沒有家,沒有財產,沒有未來,沒有尊嚴。波特又一次救了他,他也沒有敵人了。一個沒有敵人的斯萊特林還能是什麼呢?

  波特的手臂開始放下了。他的表情冷了一點,那勇敢的真誠滑走了。他顯得有些失望,但並沒有太失望,彷彿被德拉科拒絕是無關緊要的。德拉科顫抖了一下:那一點不在乎刺穿了他的骨髓,扎得比鑽心咒更深。

  他猛地握住了波特的手。他的手是冷的,臉是冷的,但他的胸口和眼睛卻滾燙。波特的手上滿是傷痕和老繭,或許都是逃亡時期的勳章。波特的手非常,非常地暖。他暖和,卻不像太陽,也不像火焰。他像暖水,握在手裡卻很堅實。可德拉科還是覺得他馬上就要像水一樣流走了。他握得更緊了些。波特應該被捏痛了,但他沒有抱怨。他用奇異的表情看著德拉科。

  德拉科的眼睛非常,非常地燙。針扎着他的眼皮。他想起荒置的洗手間和滿地的水,他躺在水里,水冰冷刺骨。而現在水躺在他裡面,水灼燒着他的眼皮。

  “馬爾福?”波特輕聲問,聽起來很不自在。德拉科想放聲大笑:他看不懂情況,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,他是哈利·波特,他什麼也不知道。但德拉科沒法恥笑他——他同樣什麼也不知道。

  他睜開眼睛,背挺得筆直。波特看了看他的眼睛,然後看了看他們的手。他張開嘴。他和多年前很不一樣了,可看上去還是很像排隊分院的一年級學生——或許是因為他的表情裡有些毫不遮掩的東西。德拉科實在看不下去,可怕的詞語在他腦中攪動,要給波特的表情冠上名字。

  他猛地收回了手,在碎片裡東拼西湊出一個傲慢的表情,對波特點了點頭,轉身走了。他的臉是冷的,眼睛是冷的,暖水的觸感還留在手上。他把手貼近袍子,攏住了掌心。威森加摩的門開了——休息時間已過,接下來要接受審判的是母親。

  德拉科·馬爾福跟著守衛走向了走廊的深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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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太久沒寫手生,不好直接寫長篇,用OTP復健一下。

  噢另外雖然標了drarry和德哈可其實我是無差。是真的無差,可以在同一段H裡互攻的那種無差。誰在上面誰在下面在我這裡是real沒有任何關係……先說清楚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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